BBG Watch：美国-中国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对郭文贵和美国之音的调查结果

BBG Watch

U.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 findings on Guo Wengui and Voice of America

美国-中国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对郭文贵和美国之音的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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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特党筹委会翻译组：Hayek F., Percy Fookes, 玫方Meifang, LLZ, Devin,  Sara, 吴楠



BBG法人以及美国之音高管的在华投资，可能会因为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U.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以下简称审查委员会）针对郭文贵与美国之音的调查报告而遭到更多质疑。该审查委员会由美国国会设立，它认为中国官方一直以来在国际媒体上对郭文贵进行抹黑，而郭文贵则是一个中国商人，在网络上揭露中共高官的相关贪腐丑闻。这个代表着两党的审查委员会撰写了一个完整的引用材料来描述美国之音的高级经理们是如何在美国之音台长阿曼达的授意下，在2017年4月19日美国之音中文部对郭文贵进行现场直播时，下令缩短直播时间（导致直播被中断）。审查委员会在向国会提交2017年报告中引用了BBG观察的一份报告作为参考文件。

美籍华人及其他自由媒体的支持者们在华盛顿DC美国之音总部大楼前抗议言论审查，2017年5月。

对于她所做出的（中断直播）决定是否与中国政府的施压有关这个疑问，阿曼达断然否定，她声称断播的决定是“为了履行新闻采访业内的最佳实践”。据报道她正在谋求解雇中文部的3名记者 – 这仅仅是因为他们对阿曼达在此次断播事件中的决策保持不同意见。全球最大的记者组织国际记者联合会(IFJ)已经要求（美国之音）对谋求解雇这三名中文记者的做法给出一个说法。

美国之音高管在郭文贵采访直播节目中断播之举对美国之音在中国的声誉与可信度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我看到此事对我们声誉的破坏，这真是难以相信”，一位美国之音中文部记者在5月份与阿曼达的会议中如是说。“我已经在美国之音工作了20年，我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公关危机。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断播），我们听众的愤怒和失望，”她告诉阿曼达。美籍华人以及媒体自由活动者们在华盛顿美国之音大楼前上演了一系列的抗议活动，其中包括愚弄并为美国之音举行的“葬礼”。他们也为(受影响的)记者进行筹款来应对诉讼。

审查委员会向国会发布了2017年年度审查报告，在文中审查委员会警告“在美境内大型的，与中共有扯不清关系的财团法人在媒体行业的投资活动正在破坏着影片制作方的独立性 – 这使得他们为了取得进入中国市场而（对作品）采取的自我(内容)审查。

对于美国之音以及其他美国政府资助的国际媒体管道的大多数观察家们来说，这个警告尤其值得警惕。因为BGG是联邦政府相关事务（媒体）的监管机构，居然有BBG前任成员以及现任BBG成员，这包括一个前BBG主席和前BBG代理主席—他们也是众所周知的好莱坞制片方老板，与共产主义中国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与普京控制下的俄罗斯也有着非常可观的生意往来。审查委员会向国会发布的2017年年度审查报告中，对这些人以及他们在美国政府机构BBG中的官员身份并没有明确的说明，尽管如此，对于中国影响是如何左右着美国的电影行业的，这份报告倒是没有吝啬笔墨。审查委员会报告的全文包含了以下（审查委员会的）相关建议及其其他调查发现。

在它的2017年国会报告中,委员会没有详细介绍好莱坞与中国之间商业往来的具体细节，但洛杉矶时报报道，例举了在2016年2月，环球电影娱乐集团董事长Jeff Shell宣布：总部设在美国的视频游戏制造公司北京完美世界网络技术有限公司(Perfect World)已经同意投资环球电影公司的电影，标志着好莱坞电影公司和中国公司之间的最新交易。据洛杉矶时报报道说，这笔交易价值4.5亿美元。 Jeff Shell当时是BBG董事会的民主党主席。他目前仍是两党BBG董事会的成员。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出任总统后，BBG董事会成员有肯尼思·温斯坦（Kenneth Weinstein）他是哈德森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在2017年国会报告中，Shell和温斯坦的名字都没有提及，同时也没有指出他们在BBG担任的角色，但报告中有一段讲述了关于取消郭文贵在哈德森研究所的新闻发布会引起的争议。

报告指出，哈德森研究所否认在中国的压力下做出决定。报告中还例举了中国政府代表人员对哈德森研究所采取的压力策略和手段。该报道表示中国现在是美国电影制片厂的主要定向观众市场。报告引用环球影业董事长唐娜·兰利（Donna Langley）在2016年10月对好莱坞记者报说：中国今天对电影业非常重要。电影院数量和电影观众人数惊人。报告还指出，据华尔街日报报道，好莱坞已经和中国紧紧的纠缠在一起，电影业离不开它，因为中国的门票销售继续快速增长，而美国的销售保持持续平稳。环球电影公司（简称环球电影公司）是一家美国电影制片厂，由Comcast通过其全资拥的子公司NBCUniversal的环球电影娱乐集团部门拥有。

现任美国之音总监阿曼达·本内特的配偶据信在中国拥有大量的企业投资。尽管委员会2017年向国会提交的报告中没有具体提及这一情况。

BBG和VOA官员和中国之间的这种业务关系，最近被独立和无党派的美国国际广播委员会（CUSIB-cusib.org）执行主任Ann Noona， 以及一些公开信签署人包括在流亡美国的中国盲人维权律师陈光诚，和在美国的其他为维护中国人权和妇女权益的活动分子提出质疑。

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的结论是：中国在海外对外国媒体的压力越来越强硬。在某些情况下，即使没有中国实体的直接压力，西方媒体公司现在也出于对中国敏感性的考虑而进行自我审查。

在同一份报告中，委员会指出中国利用了国际媒体进行了对郭文贵的抹黑。郭文贵是自2015年以来居住在美国的中国房地产大亨，他开始公开批评中共反腐败运动的有效性和所谓的中共高层腐败。

2017年4月，美国之音(Voice of America)的中文服务部门对郭进行了现场采访，他在接受采访中提出了新的腐败指控，其中涉及到有权势的党内官员。在中国政府对已经安排好的三小时电视直播和社交媒体采访进行了抗议之后，美国之音的高级官员据说要求取消现场采访。当他们遇到来自美国之音记者的阻力时，美国之音的高管们不情愿地同意，计划的现场采访应该不超过15分钟。

据报道，他们还对美国之音说，要避免提问，这可能导致郭文贵对中国共产党官员的指控，因为这些官员无法在现场采访中回应他们。据报道，由导演阿曼达·贝内特(Amanda Bennett)领导的美国之音高级管理人员对美国之音说，他们可以预先录制余下的采访内容，以便在稍后播出前进行审查。然而，由于担心审查制度，郭文贵只同意接受现场采访。

下面是美国之音最近以官方声明回应郭文贵事件的方式：

美国之音管理人员：我们不能就目前的人事问题发表评论，因为要保护涉案人员的隐私。但是我们可以分享的是，广播理事会聘请了戈登·斯卡利·曼苏哈尼(Gordon Rees Scully Mansukhani)，对2017年4月的美国之音中文广播部门采访中国异见人士郭文贵的事进行了调查。作为这一过程的一部分，戈登·里斯也聘请了马里兰大学菲利普·梅里尔新闻学院的马克·费尔德斯坦(Mark Feldstein)，对2017年4月美国之音中文广播(VOA)的新闻实践进行独立调查。调查发现，美国之音管理部门并没有因为受到来自中国政府的压力而做出行动，相反，他们的目的是加强全行业的新闻实践。和这些类似案件的惯常做法一样，我们无法公布调查结果。但是所依据的文件副本已提供给提出质疑的相关人士。

下面是“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在其“2017年度报告”中对郭文贵谈话事件的报道：

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虽然按照提前公告，应该是3小时的采访，但“美国之音”在郭先生提出新的腐败指控之前就中断了采访。他们给出的原因是事先同意只播出一小时。 据龚博士介绍，中国外交部向“美国之音”北京方面的记者抱怨说，采访将会“扰乱”即将在2017年10月在中国召开的第十九届党代会，如果采访按原计划进行的话，该部威胁说要“认真回应”。 龚博士拒绝取消采访，但表示，“美国之音”上层管理人员曾经下令“不能超过15分钟”，尽管最终只采访了一个小时19分钟，但之后龚博士和四名同事却被停职。 （BBG观察评论说：他们实际上是有薪的行政假。）

报告还说：

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6月份，CNBC报道，尽管VOA理事阿曼达·贝内特（Amanda Bennett）否认来自北京的压力影响了“美国之音”的决定，广播理事会仍然让大中华区通信咨询公司APCO 全球主席詹姆斯·麦格雷戈（James McGregor），调查VOA是否受到了来自北京方面的压力。此外在 6月份，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Rex Tillerson）表示，他支持美国国务院总检察长有必要调查是否“美国之音”受到了来自北京的压力。 8月下旬，国会四名议员，包括国会执行委员会处理中国事务方面的主席，曾致信美国国务院总监办公室和广播理事会，要求对此事进行调查。

美中经济与安全审议委员会是由美国国会于2000年10月成立的。国会赋予该委员会以下权利：监督、调查并向国会提交一份关于美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双边经贸活动对国家安全影响的年度报告，并酌情向国会提出立法和行政方面的建议。 该委员会由12名成员组成，其中3名由参议院多数党和少数党领导人以及众议院议长和少数党领袖遴选。 委员任期为两年。

卡罗琳·巴塞洛缪（Carolyn Bartholomew）当选为2017年报告周期委员会主席。她曾任美国众议院民主党领袖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的参谋长、顾问，立法主任和外交政策顾问，同时也是前众议院常设情报委员会专业人员。 巴塞洛缪委员担任2007年和2009年报告周期的委员会主席，并担任2006年、2008年、2010年和2016年报告周期的副主席。 由众议院民主党领袖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再次任命，任期两年，到2017年12月31日。
丹尼斯C·什（Dennis C. Shea）当选为2017年报告周期委员会副主席。他曾是政府和公共政策律师，鲍勃·多尔（Bob Dole）竞选总统时的政策主任，前美国住房和城市发展部政策，发展和研究助理部长。 再次受到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的任命，任期至2018年12月31日。

2017年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给国会的报告
第一百一十五届大会第一次会议
2017年11月
第五部分：中国的国内信息控制，全球媒体影响和网络外交

中国国际媒体对郭文贵的诋毁

自2015年以来居住在美国的中国房地产巨头郭文贵2017年3月开始公开批评中共反腐败运动的成效，并指控中共高层的腐败。185中国官方媒体称他是一个“犯罪嫌疑犯”并发动国际宣传活动，包括发布一名前高级情报官员的忏悔录像，指控郭先生腐败，并在一个名为“郭文贵真相” 的YouTube频道上上传视频，以抹黑他的身份。186 在一篇无署名的文章里，“南华早报”称这次运动“前所未有”，“异常复杂”，Xiao教授向委员会作证说，他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187在郭先生威胁要在2017年4月播放涉及强大中共官员亲属贪污指控的“核弹”之后，中国政府要求国际刑警组织（INTERPOL）对郭先生发出红色通告。188 自2016年11月起，国际刑警组织主席由前中国公安部副部长孟宏伟担任.189外交部的贝塔尼·艾伦 - 伊布拉希米安（Bethany Allen-Ebrahimian）说，俄罗斯，土耳其和中国都发 “针对异见人士，活动人士和记者的带有政治动机的红色通告”，她认为这个案例发生的时机表明“中国的动机纯粹是政治性的，国际刑警组织有可能成为中国国家日益扩大的延伸“。190 2017年8月，美联社报道，中国警方已经要求国际刑警组织第二次发出逮捕郭先生的通知。

191四月份，这件事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受到了严重的屏蔽：自由微博网站，在微博上跟踪审查的帖子，把郭先生列为四月20日前一周的头号审查主题。192郭先生的Facebook和Twitter账号被暂停，引起了对来自中国官员的压力的担心。193反审查行动组织GreatFire声称中国政府将郭先生的Twitter账户作为直接拒绝服务（DDoS）攻击的对象.194 GreatFire联合创始人Charlie Smith 2017年9月告诉委员会这个网络攻击还在进行。

195根据国家公共广播电台资料，署名--文章顶部的名字--是透明度的一个重要部分，“透明度促进了问责制”。例如，当“南华早报”发表那篇采访一名被拘留的中国法律助理时，戴维·班卓尔斯基（David Bandurski）注意到没有署名，并指出该文的可疑细节，包括高级职员拒绝澄清他们如何安排与被拘留者面谈，引发了“该报对编辑独立的承诺的严重的问题”。Sara Goo “NPR.org上的署名指南”，国家公共广播电台，2017年3月1日; David Bandurski，“Mea Culpa机器”，中国媒体项目，2016年7月15日。

根据国际刑警组织的定义，红色通告是“请求定位和暂时拘捕待引渡人。该请求。。。应成员国或国际法庭的要求，根据有效的国家逮捕令发布。这不是国际逮捕令。国际刑警组织不能强迫任何成员国逮捕被列于红色通告上的人。每个成员国自行决定在其境内发出“红色通告”的合法价值。国际刑警组织，“红色通告”，2017年。
DDoS是一种网络攻击，旨在通过从许多个网络客户点以相互配合的方式向目标服务器发出海量的压倒性的信息请求而迫使该服务器关闭。 摘自Kim Zetter，“黑客词典：什么是DoS和DDoS攻击？”Wired，2016年1月16日。

中国在国际媒体上对郭文贵的诋毁 - 续

2017年4月，美国之音（VOA）中文服务部对郭先生进行了现场采访，郭先生在采访中对党内有强权的官员的腐败行为提出了新的指控，声称 “如果那些中国官员不是这么腐败的话，他们就不会害怕” 他。196   据美国之音中文服务部负责人龚小夏介绍，郭先生在一个前期采访中解释过，他向中国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支付了 “办公室租金，私人飞机，监视系统，人员和许多其他的费用” 来换取他们在 “与他的商业竞争对手打交道” 时的帮助。197   尽管接受采访的时间按计划提前广告为三个小时，但美国之音在郭先生提出新的腐败指控后提前中断了采访，并声称事先就同意了只播放一个小时。198   龚博士表示，中国外交部向美国之音的驻北京记者抱怨这个采访会 “打扰” 中国即将在2017年10月召开的第十九届党代表大会，而且中国外交部威胁说如果采访继续进行的话，他们将会 “认真地回应”。 199   龚博士拒绝取消这次访谈，但表示尽管最终播出的时间为一小时零十九分钟，美国之音的上层管理人员曾下令播出时间“不超过15分钟”，而之后，龚博士和四名同事被无薪停职[他们被停止领薪] 。200

郭先生声称这次访谈是被美国之音中的一名与中国的国家层面有联系的“联络人”破坏的。201龚博士在“华尔街日报”上撰文写道，她“还不知道在美国之音75年的历史上有过另外一个外国政府试图对广播网络的节目播出决定介入这样的力量来进行干预的例子。” 202   她告诉CNBC，她怀疑“有人（VOA内）屈服于中国政府的要求，因为时间本身非常可疑。。。某些非常非常有权势的人一定非常非常害怕这个采访。”203   CNBC在6月份报道，尽管美国之音导演阿曼达·本内特（Amanda Bennett）否认来自北京的压力影响了美国之音的决定，大中华区通信咨询公司APCO Worldwide的主席James McGregor已被广播理事会任命，调查VOA是否受到北京方面的压力。204   6月份，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Rex Tillerson）表示如果有必要他将支持由美国国务院总检察长调查VOA是否被北京施加了压力。205   8月下旬，包括国会中国执委会联合主席在内的四名国会议员致函美国国务院总检察长办公室和广播理事会要求对此事进行调查。206

今年6月，中国政府开始尝试联系郭先生，这是第一次官方指控。根据《华尔街日报》的报道，当局通过发布诉讼程序的视频来“不寻常地将诉讼程序公开化”。并强调了宣传活动仍在全力进行。郭文贵的产业之一，北京盘古投资公司(Beijing Pangu Investment)的3名员工被判犯有欺诈罪。2017年9月，郭先生申请美国政治避难，据他的律师表示，因为他对中国官员的指控使他成为“中国政权的政治对手”

中国企图让郭文贵在国际媒体上名誉扫地。

据Facebook的一名发言人说，今年9月，郭先生在Facebook上发布了中国官员的个人详细信息后，该公司屏蔽了他的个人资料和相关网页，原因是违反了其服务条款。9月下旬，位于华盛顿的智库哈德逊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宣布，计划在10月初接待郭先生，邀请他参加一个只有受邀才能参加的演讲活动，但该活动在原定日期之前突然推迟了。根据《华尔街日报》和郭先生的说法，哈德逊学院的工作人员——包括至少有一名申请赴美签证的学者——接到中国大使馆的电话，要求他们不要再参加这个活动。

哈德逊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公共事务主管戴维•特尔(David Tell)告诉委员会，这一事件之所以推迟，不是因为来自北京方面的压力，而是因为哈德逊的工作人员“无法在短时间内把事件召集在一起”，理由是诸如对严密安全的需要等问题。* 214根据委员会审查的哈德逊研究所电子邮件，至少两名哈德逊高级职员说他们接到了中国大使馆的电话，一位高级研究员说，大使馆的一位“顾问”“询问(中国)高级研究员入境中国的签证申请”；这位顾问声称，招待郭先生会“让哈德逊研究所难堪，并损害其与中国政府的关系”。

推特党筹委会 2017.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