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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mifeng 2016-11-1
英国《金融时报》社评
美国大选很少面临如此严峻且高风险的选择。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和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这场争夺充满了戏剧性,联邦调查局(FBI)在最后一刻对希拉里邮件门的鲁莽调查,更是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但2016年美国大选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无论是对美国还是对全世界。
过去70年的国际秩序正在产生裂痕,甚至可能崩溃。6月英国脱欧公投可能撤掉了欧盟的一根支柱。中东秩序显然已四分五裂,远东太平洋地区,中国正变得日益强硬,不断挑战美国在该地区以及战后布雷顿森林体系(Bretton Woods)的主导地位。俄罗斯在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治下变得更加大胆,威胁北约边界,在叙利亚扩散混乱,并且显然精心安排了泄露事件以影响美国大选本身。
这是美国领导层更迭的时刻。其中一位候选人是有资历的。希拉里曾担任第一夫人、纽约州参议员以及美国国务卿。特朗普擅长诋毁,而不是外交。他侮辱美国的盟友,威胁要撤走东亚的核保护伞、退出北约和发动贸易战争。特朗普给自己选了个西方强人的角色,好与普京之类的人并肩。
特朗普对美国民主本身表现出了蔑视。他坚称选举可能受到操控,即使受到压力,也不愿保证自己会接受结果。他威胁要囚禁希拉里。其傲慢前所未见,也表现出了他性格中的致命缺陷。美国总统的第一职责是担任三军统帅,掌管全世界最大的核武器库。特朗普为人敏感,性情可疑。虽然他多年担任真人秀电视节目主持人,但还不够格在黄金时段露脸。
但希拉里也有很多事有待考验。对许多美国选民来说,希拉里几十年的公共服务并不代表什么。她是高高在上的、自私自利的权势集团的一个缩影。她的竞选缺乏灵感。她之前在应对74岁、来自佛蒙特州、自诩社会主义者的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的竞争时颇为艰难。令人不安的是,桑德斯和特朗普都触动了选民的神经,抓住了人们对美国政治的怀疑,这种怀疑一直在美国滋长,部分是受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造成的影响的推动。
移民和美国公民心中强烈的美国梦已变得越来越难以企及。中产阶层被压榨了几十年,最富的1%人群却变得日益富有。民粹主义再度抬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两极分化的媒体对其提供了支持。为了吸引更多眼球,有太多媒体乐意与特朗普进行一场浮士德交易。
希拉里如果当选,必须设法弥合已成为2016年大选特点的分歧。如果特朗普对结果有异议,她的这项任务将更加艰巨。为了国家利益,她必须表现出与分裂的共和党一起合作的决心。事实表明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未能做到这一点,他对美国国会的疲于应对就像是听天由命。曾与意识形态敌人合作过的希拉里有机会重新开始。
经过多年的僵局,国内议程已然明确:改革税制,全面改革美国不健全的移民制度,以及改善基础设施。希拉里有一个合理方案,不过她必须战胜强烈反对降低总体企业税的桑德斯和民主党同僚。她还应重新审视自己对《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出于利己动机的大转变,这样才明智。TPP是全球自由贸易秩序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美国与受到强大压力的亚洲盟友、尤其是日本之间的桥梁。
2016年大选是对美国政治制度合法性的一场考验,并将对全球自由秩序产生深远影响,其重要性超过近期记忆中的历次大选。希拉里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她没有得到绝大多数选民的信任。
可是她显然比特朗普更能胜任,后者日日上演着自吹自擂、挑拨离间和卑鄙恶劣。尽管犯过错误,希拉里依然有资格成为第一位获选执掌白宫的女性。英国《金融时报》支持她。
译者/何黎 FT中文网 2016.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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