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也有人开始忧心。例如当义务急救员(FA)的 Pat。这次是他第二次落场当 FA。「警方已假设学校入面全部都系暴动的疑犯,唔可能你话系传媒、FA 就无事 … Worst case 就系被 charge 囉,知道最差的结果,就唯有接受,而家咩都做唔到。」倾谈时为凌晨一时许,当时战况稍歇,有人传出有一批从 Y core 离开的人被捕,Pat 和五、六名 FA 守在 Y core门口,忙完一轮正在休息。
Pat 坦言,今天独自前来,消息不灵通,也要入夜才知道校园已被封。记者追问他有否后悔?他想了一会,答:「Depends on 咩角度。如果以人生嚟睇,可以话无悔。我都见证咗个历史,我唔系创造但见证到件事的发生。」如果警察射实弹,怎么办?Pat 语气终于有些起伏:「见到一些好不公的事不停在香港发生,我做 FA,系想尽量保持返呢个平衡。如果出实弹,以至生命有危险,对我嚟讲都系一个唔错的方向 — 起码我唔驶睇未来系点。」
除了坐以待毙,除了等待声援,还有什么可以做?午夜到清晨,理大校园内的示威者多次讨论,究竟应否尝试突围。意见分为两派:主攻的强调不能等死,外面的人群正等待他们冲出里应外合,夹击警察;又认为假如再不出去,正于校门外对抗警察的示威者伤亡将愈来愈多,甚至会连累外面的声援者也被捕。主攻派以 full gear 的「勇武」示威者为主,有人在讨论时亦带备弓箭。
同时,校园内的汽油弹数量也明显减少。前一夜记者在校园不同角落都见到大批汽油弹随处摆放,但半夜水炮车、锐武装甲车多次前进后退,每次都吸引示威者狂掷汽油弹阻挡,耗用速度极快。到了早上,第一次突围失败后,除了 A core 及 Y core 两处出入口旁收集了两堆之外,其他曾经摆放汽油弹的地方都不再见到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