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长李尚福失踪 中国官场谁主沉浮？

中国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李尚福消失超过两周后，路透社报道他正被解放军纪委会调查。 法新社图片

中国国防部长李尚福从公众视野消失超过两周之后，本周五，有关李尚福因涉及贪腐而正接受当局调查的消息被多家外国媒体曝光。那么，中国核心官员连续"被失踪"的现象，反映出习近平政权内部怎样的运行状况呢？

路透社本周五援引多位知情人士透露，中国国防部长李尚福正在接受解放军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调查。而在此之前，李尚福已从公共视野中消失了两周多，引发外界揣测。

知情人士还表示，李尚福已于上周被带走询问，当局对他的调查涉及军备采购。与此同时，李尚福在2017年至2022年期间领导的军方采购部门中，有8名高级官员也正在接受调查。

李尚福已“被软禁”？

今年7月，中国军方微信公众号发布《关于征集全军装备采购招标评审专家违规违纪线索的公告》。而该公告征集所谓“违规违纪”线索的时间节点，正值李尚福时任中央军委装备发展部部部长期间。

李尚福8月中旬还曾出访了俄罗斯和白俄罗斯，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8月29日，在北京出席中非和平安全论坛。知情人士告诉路透社，北京当局针对李尚福的调查自他结束出访回国不久后就已经启动。而越南方面已证实，李尚福缺席了原定9月7日至8日举行的两国年度防务会议，而中方的说法是由于“健康”原因。

中国官场对有关高层人士的人事突变一直讳莫如深，但这一现象也往往是外界观察中共政权稳定性的风向标。

美国驻日本大使拉姆·伊曼纽尔（Rahm Emanuel）连续在推特发帖打趣，“先是中国外长秦刚失踪，然后是火箭军司令员失踪，现在国防部长李尚福已经两周没有公开露面了。这场失业大赛谁会获胜？中国年轻人，还是习近平的内阁？”

英国《金融时报》披露，华盛顿方面确信，李尚福已被带走调查。而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在被媒体问及有关李尚福的下落时，却表示“不了解此事”。

美国纽约城市大学政治系教授夏明在接受本台采访时分析说，中国主要职能部门官员的频繁且讳莫如深的人事变动，反映出中共内部运行结构的混乱，这也加剧了国际社会对中国外交和国防稳定性、甚至是习近平领导能力的深切怀疑。

“现在（中共内部）一切都处于混乱、无序的状态。”他指出，有鉴于中国官员的贪腐问题是常态，而如今贪腐也已成为了习近平清洗异己的重要手段。

夏明还指出，中共二十大召开之前，习近平利用这些最新上马官员的支持夺得大权，而现在加快清洗这一群体则是在“卸磨杀驴”。

“习近平现在还有一种可能的走向在于，他只相信那些长期在他后面跟班的人，也就是在福建、浙江，甚至上海和河北一路跟他奔过来的人。在这样情况下，习近平对所有用过的人，尤其是掌握军权、外交、宣传和财政大权的那些人，恐怕都没有信任。”他说：“（中共）会朝好的方向走还是坏的方向走，目前还难以判断。”

美国驻日大使伊曼纽尔本周五再度发帖爆料，李尚福近期还缺席了与新加坡海军总长的预定会议，原因是“被软禁”。

在李尚福消失之前，中国前外交部长秦刚也被消失多日，官方的解释同样是“健康”原因，而后秦刚被突然免职。此外，中国火箭军高层的突然改组也引起外界关注。


孟宏伟(中国原公安部副部长) 、秦刚、李尚福接连“被失踪”，反映出中共运行结构混乱，加剧了国际社会对习近平领导能力的深切怀疑。(RFA制图)

习近平加快党内清洗

在美国的“中国民主转型研究所”所长王天成告诉本台，习近平的执政方式是想要像前任毛泽东一样，通过“文化大革命”发动群众来铲除异己，但这种手段在目前的中国不太可能实现。如此一来，习近平就只能进行“暗箱化”人事任免。

但王天成认为，这未必显示中共内部对整个国家的走向产生了分歧：“核心的、关键的是习近平对自身地位的不稳定感，他的意见能不能得到落实。我觉得，在内部他可能遇到一些阻力，他觉得权威没有充分地树立起来，甚至受到威胁。”

王天成指出，“暗箱化”的人事操作只会进一步削弱习近平在党内的权威。同时，公开调查李尚福的“贪腐”问题，也会让外界加深对中国军队战斗能力的质疑。

公开资料显示，李尚福早年在隶属军方的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担任主任。2016年，他上任新成立的解放军战略支援部队副司令员兼参谋长；2017年，接替张又侠出任中央军委装备发展部部长。

2018年，美国国务院宣布，因牵涉与被制裁的俄罗斯进行军备交易，美国对李尚福实施制裁。

2023年，李尚福接替退休的魏凤和，被任命为国务委员、国防部长，成为中国的副国级领导人。

RFA 2023.0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