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反对票对阵中美 俄牵手朝鲜的醉翁之意

联合国安理会20日发表了“强烈谴责”朝鲜16日试射导弹的媒体声明。据悉，安理会在朝鲜发射导弹的问题上曾4次发表媒体声明，俄罗斯一直表示赞同。不过令外界感到意外的是，此次声明中国投了赞成票，俄罗斯却投了反对票。俄罗斯对朝态度的转变似乎加重了“俄罗斯正在与朝鲜深化关系”的猜测。
事实上，俄罗斯与朝鲜“牵手”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俄罗斯在2015年举办二战胜利庆典时，曾一度邀请金正恩参加阅兵。如果当时此访成行，俄罗斯就将成为金正恩的首个出访国家。2016年朝鲜进行第五次核试验，当中国和美国对最新制裁表示满意时，俄罗斯却有意拖延投票时间。就在不久前，金正恩拒绝中方特使武大伟访问朝鲜的同时，却向俄罗斯负责朝鲜事务的官员授予二级友谊勋章。


俄罗斯总统普京（右）与朝驻俄大使金亨俊手持香槟互相碰杯（图源：Reuters/VCG）

可以说，俄朝关系靠近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那么，俄罗斯强化对朝关系是出于怎样的考量呢？
传统历史盟友
由于一些历史原因，外界一直将中国视为朝鲜“最可靠的盟友”。美国甚至还提出中国责任论，以迫使中国在朝核问题上发挥更大作用。其实，俄罗斯在对朝关系方面所蕴含的能量也是不可忽视的。
首先，俄罗斯与朝鲜接壤，在冷战时期，两国来往密切，前苏联也一直是朝鲜最重要的援助国之一。同时，两国政治文化相似，外界甚至把前苏联称为朝鲜政权的“父母”。另外，朝鲜最初的导弹和核技术也来源于前苏联，所以俄罗斯能更多掌握判断朝鲜核武和导弹技术的发展状况。
其次，俄罗斯与朝鲜的关系不但一直很稳定，也更懂得如何同朝鲜打交道。由于俄罗斯积累了大量同朝鲜合作的历史经验，所以俄罗斯非常了解朝鲜的思维方式和政治文化。朝鲜政治极注重面子，因此俄罗斯的朝鲜问题学者沃伦佐夫说，影响朝鲜最有效的方式是静悄悄的台面下外交，俄罗斯始终在尝试寻找影响朝鲜的方式，并同朝鲜问题的其他有关各方保持接触联系。
孤立中的牵手
近年来，中朝关系遇冷。在中国和朝鲜从“血盟关系”变成一般关系时，俄罗斯和朝鲜由于受到西方压力而已进入“蜜月期”。
从经济角度来讲，俄罗斯在远东地区有加大开发，发展经济的需求。为了获得在朝鲜的商业垄断地位，俄罗斯不仅免除了前苏联时代朝鲜欠下的110亿美元债务，还同意改造朝鲜3,500公里长的铁路，以换取对朝方煤炭和其他矿产资源的开采权。虽然俄朝贸易额只占朝鲜整体对外贸易的1.2%，但双边贸易额有望在2020年突破10亿美元，并一举成为朝鲜第二大贸易国。
从政治角度来讲，受到西方孤立的俄罗斯急需打破外交围堵局面，北约东扩和乌克兰危机已经使俄罗斯身陷被动，积极发展“向东看”战略势在必行。俄罗斯希望同朝鲜长期保持友好关系，以便维持对朝鲜的影响。为了讨好金正恩，俄罗斯不顾人权组织和国际社会的批评，实施与朝鲜的引渡协议。作为回应，金正恩2017年向国外发新年贺电的名单中，俄罗斯被排在第一位，中国排在第二位。至此，俄朝在政治上的合作已经形成了互相借力的共同利益。
不满中美主宰半岛
当然，俄罗斯发展与朝鲜友好关系还有更深层次目的，即俄罗斯不愿看到中国和美国完全主宰朝鲜半岛问题。在朝鲜进行第五次核试验后，中美为了有效制裁朝鲜而绕过俄罗斯，“私下”起草了一份惩罚平壤的安理会新决议。中美在朝核问题上的密切合作使俄罗斯意识到，自己在该问题上正在被“边缘化”。


俄罗斯的否决一度令对朝决议无法获得通过（图源：新华社）

所以，俄罗斯走近朝鲜，一方面可以把自己的影响力通过朝核问题投射到亚太地区，从而与美国博弈主导亚太地区秩序建设，确立俄罗斯作为全球大国的地位。另一方面，如果俄罗斯对朝鲜影响力得到提高，在与越来越担心朝鲜核弹和导弹问题的美国政府进行外交谈判时，俄罗斯就能处于优势地位。当然，此举也会对解决乌克兰危机和对俄经济制裁有所帮助。
由此看来，虽然北京比莫斯科有更多经济杠杆能施压平壤，但在政治上俄罗斯却比中国更能影响朝鲜。俄罗斯在朝鲜扩大影响或许已经引起中国警觉，所以不能排除中国与美国合作施压朝鲜是为了限制俄罗斯在东亚地区扩大影响力的可能。

多维 2017.0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