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如何在西方国家进行审查和恐吓活动

美国新闻网ThinkProgress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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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SIA MAY GRAB THE HEADLINES, BUT CHINA'S CAMPAIGN OF CENSORSHIP THROUGHOUT THE WEST IS BEYOND COMPARE. (CREDIT: AP/ANDY WONG)

How China leads a campaign of censorship and intimidation throughout the West
中国如何在西方国家进行审查和恐吓活动

俄罗斯可能成为头条新闻，但中国的影响力足以使莫斯科羡慕不已。
凯西米切尔Casey Michel

推特党筹委会翻译组：Jian Wu, Percy Fookes, Whatever, 玫方Meifang, Devin

（进步思考ThinkProgress成立于2005年，是非党派性组织美国进步行动基金中心（CAPAF）旗下的网站。经过十多年的发展，该网站已经由最初的小型博客转变为拥有独立记者和编辑的政治类新闻网站）

过去几年，一个外国政府，一个无专制之名却有专制之实的对手，囚禁了美国记者的家属，利用成千上万的黑客和社交媒体上的水军发起了攻击，并且在整个西方发起了一个噤声批评者的运动，迫使出版商退缩，并说服美国学术机构对此视而不见。

这个独裁政权在本国推行以警治国和个人崇拜，并试图把它的一党独大模式出口到国外，无时不刻地在吸引着独裁者并扼杀自由民主派 – 与此同时，如果最近拍摄的照片可以证明什么的话，在白宫里也甚受青睐。

但是，这个独裁政权不是俄罗斯。

他是中国。

从监禁美国记者的配偶和兄弟姐妹，到在美国学术界大肆设立亲北京的机构，中国在西方发起了一场扩大影响力和实施恐吓的运动，而且几乎处处都比俄罗斯走得更远。尽管北京没有像俄罗斯一样试图干涉最近的美国大选，但是中国官员却在整个欧洲，美洲，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进行了一场舆论洗地运动。这场运动的目的是在任何批评之词可能出现的地方对其加以制止，并在任何地方扩张中国的独裁统治。

“经济学人”本月在一篇关于中国推动西方审查制度的封面报道中指出，中国并不是要像俄罗斯对待乌克兰或格鲁吉亚那样征服外国领土本身。正好相反，对于中国而言，“终极奖项是让那些他们尚未接触过的人因为担心失去资金，渠道或影响力，而不战而降”。正如“华盛顿邮报”的乔希·罗金Josh Rogin本月写道，“北京的战略是首先不让人们对中国政府进行批评性讨论，然后依靠在美国有影响力的人来推广中国的世界观”。

事实上，虽然俄罗斯经常因涉及干涉出现在头条新闻里，但实际上却是中国在主导对西方各国新式的，而且是更加令人担忧的审查及干涉方式。这不仅仅是局限于逼迫好莱坞制片公司剪辑掉影片里任何让中国形象不那么高大的部分，或者是创立一种俄罗斯后来也会效仿的水军队伍模式。

例如，莫斯科最近让美国媒体公司更难在俄罗斯境内运营，而北京方面则是直接将“纽约时报”这样的媒体拒之门外，并且对批评中共的美国记者的亲属实行了拘禁。三年前，中国当局开始逮捕美国自由亚洲电台的记者薛赫莱提•吾守尔Shohret Hoshur的家人。吾守尔报道了中国对西部的殖民地新疆的控制，新疆同时也是北京对该国穆斯林少数民族实施最严密的监视和警察手段的试验场，这惹怒了中国当局，他们为了报复他的报道而逮捕了吾守尔的三个兄弟。

自由亚洲电台的一位发言人告诉进步思考ThinkProgress说，吾守尔的两个兄弟已经被释放，但剩下一个仍然在狱中。自由亚洲电台的其他许多雇员的家人也受到骚扰，该发言人说有一些男性亲属“被拘留并被安置在再教育集中营”。

但是，自由亚洲电台并不是唯一的美国雇员家庭遭到打击的媒体。另一位美国记者，最近采访了中国最知名异见人士的陈小平本周透露，他的妻子已经被警方拘留了好几个月。



但就以捏造罪名拘禁美国记者的家属而言，这远远不是中国政府试图压制海外批评的唯一手段。与此同时，中国的情报官员在全美追踪持不同政见者郭文贵。郭先生因揭露中共高层的腐败问题而闻名，小平最近采访了他，据“华尔街日报”报道， 今年早些时候他在纽约遇到了几位中国官员，他们企图说服郭先生停止他的爆料。

不过郭先生并没有同意，后来联邦调查局在纽约的宾州车站和中国官员发生了对峙。联邦调查局官员事实上把他们的中国同行驱逐出了美国。

但是，北京对郭噤声的行动并没有就此结束。推特上关于郭的推文后面都会遭到一大批机器人推文的狂轰乱炸，正如每日野兽The Daily Beast描述的那样，“骚扰”激增。

总部位于华盛顿的智库哈德森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也因为被一个位于上海的网站攻击，同时受到中国官员的压力而取消了在十月份与郭先生进行访谈的计划.（免责声明：本文记者曾在哈德逊研究所合作过。）哈德森研究所所长后来表示，取消郭的事件不是由于中国的影响，而是由于计划不周。

在沉默中接受教育

不幸的是，郭先生绝不是中国企图在美国土地上沉默的唯一的反对声音。30年前参与领导了天安门广场抗议活动的中国异议人士王丹在一篇专题文章描述了是如何“中国共产党正在扩大对在海外人士的监控。他们渗入到西方学术界，压制中国访问学生发声。北京正在通过威胁和恐吓的行动阻碍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言论自由。”

他们使用的策略包括在西方的院校中招聘中国学生，用以监督其他批评北京的中国学生。甚至那些仅仅是与王丹这类政治异议人士见面的中国学生，他们在中国的家人也会因此受到威胁或被绑架。在美国一些批评北京的学生还面临着来自中国的黑客攻势。为了避免监视，在澳大利亚的中国学生已经开始要求一个辅导班上没有其他中国学生。

不幸的是，中国人对西方校园的审查或合作声音不仅限于学生。 有一个臭名昭著的例子，剑桥大学在八月份宣布，将在北京的要求下屏蔽“中国季刊”的某些材料。 一位批评这一决定的教授称这一举措是“对中国不断增长的审查制度的一种懦弱的，可耻的，和破坏性的让步”。 随后的反弹迫使剑桥撤销其决定，恢复关于习近平，天安门广场事件和文革的材料 - 后者造成两百多万中国公民死亡。 但在十一月份，像“自然”和“科学美国人”这样的杂志出版商也宣布将审查对中国的批评。

此外，依附于美国数十所大学和海外数以百计学校的中国孔子学院，因为它们的亲共倾向，威逼学校领导，和在学术界传播亲北京的信息而重新受到关注。 由于这些孔子学院是由中国政府官方机构操纵的，正如“纽约书评” Richard Bernstein今年早些时候写的那样，它们“经常......与主办机构有秘密协议，这引起了西方学者质疑他们的大学是否放弃了对某个外国政府的不当控制-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以积极宣传官方观点，审查反对意见，并且囚禁异议人士为名的外国政府。“

北京方面不仅要求孔子学院的工作人员对从西藏到台湾到天安门等有争议的话题应该顺应国家路线，还要禁止在中国面临严重迫害的宗教教派的法轮功学员从事任何工作，这明显违反了美国禁止宗教歧视的规定。本月美国全国民主基金会的一份报告甚至发现，不少民主国家的纳税人为这些孔子学院提供了资金，在很多主题上对中国政府进行了资助。

也许不出所料，中国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个强大的盟友企图阻止来自国际上的批评：唐纳德·川普总统。 正如英国“卫报”所报道，当川普在面临围绕着郭文贵事件的质问时，他曾将郭文贵称为“犯罪分子”，并且在最初表示有意将郭先生驱逐回中国。 当然，川普从未羞于向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展示自己的亲和力，习近期以来巩固并超越了自毛时代任届领导人的权力。 川普政府更是广泛地奉行亲华政策。 （例如，川普政府撤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的行动。）一位川普顾问最近告诉“华盛顿邮报”，川普“最钦佩”三位领导人：土耳其的埃尔多安（Recep Erdogan），俄罗斯的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和中国的习近平 ，都是行色各异的独裁者。

灾难澳洲

迄今为止，美国的学术界和安全部门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证明，足以阻碍中国扼杀批评，粉饰其国外形象的努力。但是，如果中国的努力获得成功，对于美国会有一种可行模式：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是领头羊。如果异议在这里可以被扼杀，那么它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被扼杀。“
过去几年来，中国在澳大利亚自由民主制度中可能取得了最大的成功。正如“澳大利亚人报”最近的一篇文章所写，“北京干涉澳大利亚公共生活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代表一种尚未普及的新兴的政治腐败模式”，中国的努力已经超越了传统的间谍活动，对澳大利亚的机构进行着更广泛的攻击“。正如一位澳大利亚教授所说：”澳大利亚是一个领头羊。如果异议在这里可以被扼杀，那么它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被扼杀。

除了动用中国网民来监视“澳洲之声”对北京的言论以外，还收买澳洲官员为中国粉饰游说，出于惧怕来自中国的报复行为，近期还限制出版了来自查尔斯特大学，Clive Hamilton所著的“沉默力量的侵蚀：中国是如何将澳大利亚变成任人摆布的玩偶”一书，纽约时报是这样评价此书的：“北京精心布局以影响澳洲，消除对中国的不利言论。”这种策略包括培养亲共作家来转移知识产权。

此书本计划于今年四月份出版，一封来自出版总署email以“对近期北京方面对澳大利亚主流媒体进行法律攻击所造成的担忧”为借口，推迟了此书的出版日期。

“出版社的这种决定正是我书中所要表达的担忧。”Clive Hamilton对ThinkProgress说道，“突然间我变成了书中所述被中国共产党压迫的受害者。”

反击北京

欣慰的是，对北京侵蚀欧美的行为任然有反击的方法——启用早已存在并完善，一直以来用于消弱俄罗斯对西方影响的同样政策。

“我想告诉美国，一直以来你们都重点关注俄罗斯，其实最大的威胁来自中国。”
就和俄罗斯一样，中共高层以至一来都将目光看向西方以此来掩盖他们贪污腐败的事实。这其中包括在海外购置高端房产，以及所谓的“投资移民”。剑桥大学Jason Sharman在2017年所著写的一书中表面：美国，加拿大已经澳大利亚，是中共腐败高层们私藏民脂民膏的首选国家；北京已经成为澳大利亚房地产业的最大金主（就最近一次调查显示，悉尼近百分之二十的房产交易购置者都是中国人）。

与俄罗斯的行为相同，大多数交易都以一些空壳公司进行，以此来掩盖资金源。当习近平在中国展开大规模反腐的同时，大量政府高层却早已将数以万亿甚至更多的财产转移到了国外。这已经给了西方国家政客足够条件，给中共高层施压，以此减缓中国对西方沉默政策。

但就特朗普对反腐态度来看，白宫对中共腐败高层的任何行动都得等到2020年以后才能进行。在此期间，中共只会持续不停地对欧美国家实行沉默侵蚀，并且北京方面还会在白宫内扶持一个对中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高层人员。

“我想告诉美国，一直以来你们都重点关注俄罗斯，其实最大的威胁来自中国。”Clive Hamilton说道，“中国的经济体系是俄罗斯的11倍之多....比起俄罗斯，中国在美国经济有更深厚的根基和底蕴，在美国有更多的侨胞。所以，中国才是应该被重点关注的国家。”

推特党筹委会 2017.12.19